2
在書畫家陳龍家里,有一件鞋盒大小的灰堆作品。這件作品上是一位武將的形象,衣袂帶風,粗狂大氣,神態(tài)逼真,十分傳神。陳龍介紹說,這件作品在灰堆里屬于精品。因為灰堆是坐在建筑上的,從視覺角度上,一般人無法看清灰堆上人物的神情,因此,從這個角度講,灰堆作品沒有必要做得這么細致。這件作品能將人物做得如此精細,一方面是體現(xiàn)了主人的講究,另一方面也體現(xiàn)了當時的灰堆技藝的高超。
這件灰堆藏品來自于陳龍的一個藏友。大概幾年前,梅林有一處老道地要拆遷,這個朋友留了心眼,讓工匠保存了這一片灰堆。后來,陳龍又用別的藏品淘換到了這件東西。
陳龍說,灰堆是依附在建筑磚墻上的,盡管它能經(jīng)受風吹雨打,但因為材質(zhì)的特性,它顯得非常脆弱,尤其是怕移動。所以,一旦建筑拆掉,灰堆也自然會破碎。從這個角度講,自己收藏的這件灰堆作品顯得更加的珍貴。
大概10多年前,陳龍開始關(guān)注寧海的灰堆。那時,雖然他沒有具體統(tǒng)計,但感覺上寧海各個地方基本都有灰堆存在,比如力洋長街的一些老道地,還有白龍?zhí)兜娜A家道地,寧海東門的王家道地,都有非常好的灰堆作品。現(xiàn)在10多年過去了,再去看,這些灰堆作品卻因為多種原因已消失了近一半。
對于灰堆的前景,陳龍覺得并不樂觀;叶巡馁|(zhì)的特性決定了它不能像石花窗等物品一樣能進行較好的收藏,更重要的是,它是依附在建筑上的,如果沒有建筑,這樣的技藝始終是會消失的。他曾經(jīng)試過用現(xiàn)代的工藝恢復灰堆,比如,用在大型雕塑上普遍使用的泥塑脫模的化學方法,然后,在上面用上灰堆的顏色裝飾,這樣也能出來灰堆那種效果。但即便能研究出新的方法,因為沒有這樣的建筑,灰堆這種技藝可能要永遠地埋藏在歷史河流中了。
寧海的灰堆是非常有名的。在寧波的天一閣,就有一幅大型的灰堆浮雕作品。這幅灰堆作品描繪了駿馬在山水間奔騰的景象,磅礴大氣,造型準確美觀。而且,更難得的是,這件灰堆作品上還有著作者的落款。辛酉仲冬,寧海胡善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