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笛
那天,媽媽整理老照片,看著許多照片里沒有你,你大為不滿:我在哪,為什么這些照片都沒有我?已和我并肩的你,在別人的眼中已是初中生的模樣,可是只有媽媽知道,你還只是一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小學(xué)生。在你的世界里,還住著許多童話般的小美好:圣誕老人會按時送來禮物,月亮上住著神仙……
媽媽真希望這種單純的小美好一直住在你的心間,你一直是媽媽心中最明亮的陽光少年。
馬上要迎來12周歲生日的你,已是一名少年了。
時間過得快嗎?但你剛出生的樣子媽媽還歷歷在目,皺皺的、紅紅的,當(dāng)時,你在哭,媽媽也在哭,這就是我們母子倆的第一次相見。
媽媽曾經(jīng)希望你是個天才,六個月就會識字、讀文,最好能一鳴驚人?上,六個月的你,參加你人生第一個正式比賽——在一群同齡孩子中比誰爬得快,就輸?shù)靡粩⊥康兀憔谷桓静粫馈?/p>
爬的技術(shù)不行,走路卻學(xué)得奇快。一周不到,你就放開爸爸媽媽的手,開始獨立行走于這個世界,追逐一切你好奇的東西,你會去追逐一只蜜蜂,一只小狗,全然不知道它們可能會帶給你傷害。
當(dāng)我們驚喜你能真正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這個世界時,你在語言方面的遲鈍又開始讓我們惴惴不安:已兩周的你,竟然還不會說話,也就是說,在你兩歲的時間內(nèi),你竟然沒有喊過我一聲媽媽。正當(dāng)我們糾結(jié)要不要帶你去看醫(yī)生時,你突然在某一天,就那么不經(jīng)意間,張口叫了一聲“媽媽”,頓時讓我熱淚盈框。兒子,如果我老年心臟不好,說不定,就是你一驚一乍給我種上的病根。
不過,最難熬的還是你生病的時候。小時候,斷了奶的你會一個月準時生一次病,整夜抱著你的我,每天早上望著鏡中那個披頭散發(fā)、筋疲力盡的自己,在擔(dān)心你的同時,更擔(dān)心自己:如果你沒好,我這個媽媽卻病倒,你不是更可憐?正當(dāng)我在暗無天日的深夜里百轉(zhuǎn)愁腸時,“善解人意”的你,總會在媽媽快累趴的第三天,給媽媽一個嫣然一笑,讓媽媽累垮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被世界上最溫柔的陽光安撫到,什么生活是那樣的黯淡、心情是那樣的沉重的感嘆全扔進爪哇國,你就是媽媽最美好的四月天。
如果說你的每一次生病對于媽媽來說都是一次煉獄重生,那么,第一次帶兩歲的你獨自出門則真是活生生的“悲慘世界”。那時候?qū)幒_沒有動車、沒有滴滴打車,交通遠沒有現(xiàn)在這么方便,媽媽帶著你從寧波坐中巴回來,雖然那時的你已乖巧懂事,能自己走時絕不會要求媽媽抱,那天,在車上一路抱著睡著的你,媽媽已精疲力盡,下車時想搖醒你,但看著懷中酣睡的你,只好咬著牙抱著你在路邊等車。冬天的寒夜,一個快散架就要倒下但仍咬牙堅持的媽媽,就這樣無助地抱著你在路邊站了半個多小時。之所以告訴你這個場景,只是想讓你知道:每個人,每個時段,都要有自己的擔(dān)當(dāng),除了咬牙堅持,我們無路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