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陳亮,男,1980年出生:我記得最牢的游戲是打拐泡,寧海方言的音譯是這樣說,后來,我去網上搜了一下,原來這個拐泡的書面用語叫方寶。不管叫什么吧,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便是這個,方寶的做法很簡單,就是將兩張紙折疊成相同大小的長方形,然后,再將兩個長方形交錯折疊在一起,成一個四方形,這個四方形便是方寶了。打方寶的規(guī)則很簡單,就是一家的方寶放在地上,另一家用自己的方寶把對方地上的方寶打翻面就算贏。雖然簡單,但也很有技巧,什么角度打、用多大的力度,都有講究。我小時候酷愛玩方寶,有一次還差點因此挨打。那次也是臨過年的時候,放了寒假,我把用完的作業(yè)本子都做成方寶,跟人家去玩。我去了一位同學家,同學的方寶折疊得很厚,幾乎是一本作業(yè)簿疊一個方寶,我打他時,他的方寶紋絲不動,他打我,一打一個準。結果沒多久,我的方寶便被他全部贏走了。我不服,回到家里,便四處找做方寶的材料,找來找去,找到了父親裝東西的兩個硬紙板箱。于是,我就把硬紙板箱給拆了,做成了幾個巨大的方寶。做好后,我就重新回去找我那個同學,這下我的方寶算是派上了大用場。我的比他的要大一倍,厚一倍。他們的厚方寶碰到我的硬紙板方寶,就再也沒有優(yōu)勢了。結果我是大勝而歸。回到家里,父親正在找那兩個紙箱,一看見我拿著兩個用硬紙箱做的大方寶,便氣不打一處來。那時候,家里的硬紙箱不多,都很珍惜,一般都藏在家里裝東西用。父親伸手要打我,我趕緊抱著方寶往外跑。雖然差點挨揍,但我還是很高興。因為我贏了。雖然贏回來的方寶毫無用處,但我仍像捧著一堆寶貝一樣。那個時候,人就是那樣的單純,有一種最簡單的喜悅。那時,我還收集啤酒瓶蓋,將蓋子砸平,裝在一起。還有煙殼,貼在罐頭外的商標紙。現在那些東西,已經沒人玩了,但我想起它們時,便會覺得很溫暖,F在人漸漸地大了,那種單純的幸福感覺也慢慢地遠離了我們。
童時平,男,1981年出生:如果問我小時候玩過的游戲,印象最深的便是放鞭炮。那時候,我每年春節(jié)拜年最喜歡去的便是表弟家。表弟家在寧波,那時交通工具沒有像現在這么發(fā)達,從寧海去寧波那么遠的地方,一般都會住上兩天。每次去,我們都會去小賣部買一堆的鞭炮回來放。我們那時放鞭炮不像現在,幾百響的一串一下就給放完了。買來鞭炮后,我們會小心翼翼地將捻線弄松,然后將小鞭炮拆成一個一個。拆完后,裝在口袋里,偷一根大人祭祖用的香或者是香煙,跑到外面去放。雖然是不起眼的鞭炮,但在我們手里卻玩出了極大的樂趣。我們把點燃了的鞭炮扔在結上了冰的水缸里,聽著它在里頭砰的一聲炸開。還有家里的糖果箱也成了我們的犧牲品。那時的糖果箱都是鐵皮釘制的,將鞭炮扔進里頭,一炸,引起共振,嗡嗡的響。后來的鞭炮高級了一些,除了那種有捻線的,還有一種引子像火柴頭一樣,一劃就著的。這種鞭炮可以點燃后扔進河里,在水中炸開。這個場景有點像電影里打仗,炮彈落在水里的感覺。我記得那時候,還有一件糗事。我表弟家旁邊,有人養(yǎng)牛。有一天,我們對那里的牛糞發(fā)生了興趣。我們的鞭炮炸過無數東西,卻沒有在牛糞上實驗過,于是,兩個人便把鞭炮塞在牛糞里,將捻線點燃,離開一米左右等著鞭炮炸開。我們以為自己已經走得足夠遠了,沒想到鞭炮的威力卻超過了我們的想象,炸開后,一時之間,牛糞四處飛濺,站在一旁躲閃不及的我們后果可想而知。當穿著過年新衣服的我們回到家里時,自然是逃不過大人的一頓臭罵了。
關于兒時的游戲,特別是男孩子,每個人都能列舉出許多。這是童年里最美好的記憶,那些現在看上去毫無意義的熱愛,在當時卻是最珍貴的感覺,F在的孩子,已經很少有人再玩那些了,而這些我們曾一起玩的游戲,也無疑成了被我們珍藏的記憶。